若锦繁歌

【鱼生中心向/Q生/大小鱼】《另一面的你》

人物OOC预警,敏感情节预警,占tag致歉

以鱼生为主的一篇文,含部分Q生和大小鱼暗示,并非爱情向

鱼生退队事件之后产生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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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希望看到更多建议和批评。



另一面的你


【简介】

鱼生时常感觉到一个自己被切割成两面。一面的自己跟在头鱼身边,恣意地伸伸翅膀,做个黑色的小恶魔;另一面的自己则拉着超Q的手,逐渐变成那个所有人眼中沉默寡言但温暖的天使。


  鱼生躺在床上时,已经将近夜里凌晨一点了。

  假期里的鱼生不喜欢循规蹈矩式的早睡早起。他熬夜,并且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打着各种游戏,枪战、单机探险、还要加上每日固定的第五人格训练。

  没有了课业的束缚,他像是挣脱了什么枷锁一样的沉浸在某种虚幻而奇异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总有太多新奇刺激的事情发生。

  今天的早睡算是有些反常。夜里十二点,他坐在电脑前,就已经感到一种没由来的疲惫。这种令人神情恍惚的困顿感受,使得他突然地丧失了那种熬夜打游戏时本应有的兴奋感。

  于是他把幻想的阵地转移到床上去。这时候他终于发觉,哦,好像明天是该打比赛了。

  

  说不上是在做梦还是处于清醒之中,但鱼生开始逐渐意识到,眼前是一片看不清的雾蒙蒙的白。

  他的面前站着某个影子。说是影子,其实不大准确,因为那团状似黑色的人形分明有着和他相似的棱角。只是神色不太相近。

  “喂。”

  对面的那个人用一种看似拘谨,但实则轻佻,甚至显得有些没什么礼貌的语气,对他喊道。

  鱼生走近了那个“人”。

  然后,不算惊愕地,发现那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谁?”

  或许对这件事早就有什么预感……总之,当鱼生真正面对眼前这本应发生在虚构故事里的场景时,没表露出多少受到震撼的神情。

  “这种问题,你没必要问吧。”

  鱼生觉得他说得对,但也并没有对此点头,或者作出什么回应。

  他和他注定了会是两个极端面。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对面的那个自己,可鱼生觉得,他已经和他彼此熟识很久了。

  

  人总是有很多面的。

  鱼生有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身后藏着什么正在汹涌着的,随时会迸发出来的东西。那或许是一股涌流,黑色的涌流,嘶喊着要将自己现在的身体撞碎一般。

  如果说那涌流汇聚起来的话,大概就是眼前那个人的模样吧。

  

  起初并不是这样。可在战队里待的时间越久,他越能感觉到复杂的撕裂感。似乎自己在前进的路途上逐渐变得支离破碎。他快要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只是每次,当那种不明不白的念头冒出来时,就会有人提醒着他,视线该落向何处。

  

  “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黑色的人影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是什么阴谋诡计得逞了一般,胜券在握的笑。

  鱼生骤然间觉得,即使是和那人对上视线,也在逐渐变得困难。

  “你该放弃了。我是说,你该离开这个不属于你的队伍了。”

  “你想让我怎样?”

  “退队。明天会有事情发生,你只要顺应潮流做出选择就可以了。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不是么?你已经这样想了太久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你明明就这样想过很多次了。”

  “没有。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鱼生拼命咬着喉咙里冒出的每一个字。好像如果自己不足够用力的那话,那些坚定的词语就会融在空气里完全消失掉一样。

  “可你早已经看不上MFB了不是么?”对面的鱼生又忽然将神情转为惋惜和怜悯,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得鱼生不太舒服,“这支队伍太菜了。我以我的名誉担保,他们这种状态没机会拿冠军的,连进线下都难。”

  鱼生没有说话。

  “你看看你的队友吧。哼哼啊和歪柠,来回换着机械师,但没一个有天赋能练好这个角色的。小铁……你是说那个连指挥也拉不住的前锋么?等到了赛场上,他那些失误操作全都会变成突破口。小沐木嘛,他的技术勉强能看,但状态也是下滑得厉害,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

  “还有超Q,名义上的另一个监管者。哈?一个无论打BO1还是打BO3都打不好的监管?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你的替补而已,甚至,连替补的作用也起不到。让他上场?你还不如直接说这个队伍就是喜欢在比赛上负重训练吧。

  “这么一支没有希望的队伍,你留在这里,不是耗费自己的青春么?有这时间,不如趁早去做点儿别的……”

  

  “你胡说!”

  空气中忽然扬起猎猎作响的风。

  鱼生站在那里,双脚发麻,仿佛立于一段即将崩塌的悬崖之上。那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深入阴影之中,那是他用以遮蔽自己的藏身之所。但他仍是笑着,似乎是在目睹一出这世间最为荒诞可笑的滑稽剧一般。

  “我,我……”

  鱼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脑海中闪现出很多话语,那些可以用来反驳对方的,一个个根据详实的铁证。但当他真要说出口的时候,一时间好像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且,即便他说了,对面的那个他,又真的能听得进去么?

  他想到自己正式加入战队后的第一次训练,大家都有意地为他递话,在直播时称赞他的技术,让他更容易融入这个新的环境。还有自己在MFB时的第一次比赛,他们进入了线下,第一把监管者是让他打的。即便他打得不算好,可事后竟然没一个人责怪他。

  哼哼啊会主动站出来为求生者组担任指挥,也会为了队伍更换自己的位置,练习机械师。歪柠的机械师其实玩得不错,而且他的佣兵和前锋都很稳,后来小铁加入了以后,他的前锋竟是一次也没有拿出来了。小铁,有时候是有些冲动,脾气有点急躁,还因为睡过头而错过了比赛,但他也有在不断改变不是么?小沐木,他会因为一次比赛失败而自责难过,不断拼命练习,这样的他难道也要被过多地苛责么。

  至于超Q……

  有些惭愧的是,在他脑海中最先出现的,其实不是超Q为这个团队做了多少具体的贡献;而是在他加入MFB的第一场比赛失利之后,那双手属于年长者的手伸了出来,握住了自己的手。

  “没关系的嘛,第一次打线下赛,多少会有点紧张的。其实我也紧张得不行,你看,我连手都在抖啊。

  “你这样已经打得很不错啦。而且咱们后面还有两把,再扳回来不就行了。”

  说得轻松。

  可是,0:10的比分,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扳回来的呢?

  但没想到MFB竟然真的创造了不可能的结果。后面的两小场比赛,战局的天平不断向MFB这方倾斜。

  也许是感应到了他们拼尽全力的决意吧。后面的胜利不算轻松,但至少,他们拿到了足以走向下一关的通关卷。

  

  这样的MFB,跌跌撞撞,原来也走到了今天啊。

  “但是,他们是没可能得到冠军的。别忘了,冠军只有一个,想要拿到那份荣誉,天赋和努力可是缺一不可。”

  是自己的声音。可却离自己如此遥远,又如此陌生。

  “他们不菜,他们……”

  鱼生想要反驳的。可是,像是被什么梗到一样,他忽然说不出话了。

  ——他们只是缺少一个时机而已。

  ——他们只要够努力,是可以拿到冠军的。

  但这话,连自己都已经不会去相信了吧……

  霎那间,鱼生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

  

  头鱼来MFB做了教练之后,会在排位前打他的电话,用独有的“压迫流”方式喊他起床排位。

  他们连麦,交流屠皇战术,也会分析求生者的战局。

  头鱼是和超Q风格截然不同的监管者。他看得到比赛背后最现实的那个部分,不是关于热血漫中那些老生常谈的“友情,努力,胜利”,而是“成王败寇”这种现实世界里最基本的逻辑。

  相比超Q告诉他的那些,下次MFB的成绩一定会更好;相比年华在线下赛时对他所说的,马匪帮应该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其实,从某种程度上,鱼生感觉到自己好像更认可头鱼的这种逻辑。

  他在学校里,不也是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么。

  那么放在电竞比赛上,是一样的道理。

  

  思想上的天平,正在偏移。

  一面是理性,一面是感性。

  一面是黑暗,一面是光明。

  

  鱼生站在悬崖之上。

  他感到脚下那些不算坚固的岩石,似乎迟早会有崩塌的那么一刻。

  他还是在想着如何反驳对面的话,但仍旧没有开口。

  最后,他想到隔壁Gr战队里成员F君的一个有趣的逻辑。于是他只好说:

  “行吧,我说不过你,我去找六哥骂你。”

  

  “那也没用。”

  另一个鱼生淡然地说。

  “谁也说服不了我。”

  

  鱼生时常感觉到一个自己被切割成两面。

  另一面的自己厌恶着这一面的自己。

  这一面的自己憎恨着另一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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