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程】Vampire·血族残想（8）
东玄&小程：刀枪不入的吸血鬼魔王，和差点成为吸血鬼猎人的人类少年，之间的故事。
基于@幻境千年华灵感所作的吸血鬼AU设定，特此感谢。这是本系列最强大的编辑。
亦感谢 @Schwindel. 以抢首赞为由鼓励我及早发文
感谢@小萌 日常投喂与Vampire无关的设定
这次拖得有些久了……
是日常章。无营养。AI卡文求见谅。（可能以后内容会修改）
总之先恭喜DOU5夺冠哦！（AI开心）
*可能会出现你并不想看到的情节，或引起你的不适，慎入
「秋日里我们随着时间推移。」
Vampire·血族残想
灵感来源：幻境千年华
设定顾问：乌合之众
写作：若锦繁歌
BGM：Rubia - 周深
（8）
「喏，今天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朋友是什么呢？」
——节选自，《程的吸血鬼猎人笔记》
重获城堡内部自由的小程，像是一株沐浴过阳光后便开始抽芽生长的植物，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迅速伸展开手脚，发挥自己活跃的特性，熟悉了这里的许多地方。
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一花的指引和帮助。不过虽说一花是导游，大部分时间他却都是被小程带着跑的。幽暗的走廊间，少年奔跑的脚步开始从起初的谨慎微妙变得轻快矫捷，穿越而过时仿佛一道强风，看似轻盈却势不可挡。
小程总是跑在最靠前的位置。嘴角肆意的笑里揣满了兴奋与好奇。
“一花，你看看，那边那道黑色的有血纹路的门是什么？那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啊——”
“你、你等等我……跑慢点儿。”
身后的一花双手支着膝盖蹲伏下去。海蓝发旋起的小花被小程掀起的飓风席卷而过，抽空了生机，露出一副活像是遭了什么外力摧残的蔫软状。
“一花你快过来嘛！”
“我，我再也不要带你参观城堡了啊救命——”
“别呀一花，别呀。快来，快点儿……”
小程迅速扭身，沿着原路快步跑回去，站在一花面前。他抓着看上去已经是耗尽了体力的一副孱弱模样的小吸血鬼，拼命摇晃，想让他打起精神。但这场面看上去，反而显得小程更像是一个足以张开血盆大口、就此当场吃人的“吸血鬼”。
为什么感觉我们的位置反了？我不要被吞吃啊，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喝过一口血的好吸血鬼……一花在心里默默地哭泣。
然后，接着被精力过于旺盛的小程拖走，好似一只落入吸血鬼猎人手中的俘虏。
少年如炙阳般热烈的出现，就此打破了血族古堡的安静沉闷。
这里并非是透不进阳光，只是光线从穿过冰冷的窗棂那一刻起，就被拂去了温度。居住在古堡里的吸血鬼贵族们大多喜静，或许是从小接受严苛教养的缘故，偶尔才相互打趣，浅浅笑闹一阵。
而小程却像是点亮了这里的全部色彩。
居住得越久，他越把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有时他也会困惑，例如当东玄一整天都突然不见的时候，他会思考他是在忙什么，又去了什么地方。以及，当他与其他吸血鬼们开始习惯性地坐在同一张长桌上，娴熟地握起刀叉，就像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时，偶尔也会疑惑他们究竟会不会真的吸血。
好在日积月累的相处过去，他变得更加信任住在这里的其他血族继承人们。毕竟一花经常被他“强迫”着参与一些古堡探秘的活动，或者去发掘这里他所不知道的奇奇怪怪的地方。
连他一开始不太喜欢的上戏和啵啵，也在眼里逐渐显得亲切随和起来。
但……
他轻轻拿起一杯新做好的冷调蔓越莓果汁，坐在东玄房间的书桌前，指尖捻着的羽毛笔反反复复，卷起又放下，像一位愁眉不展的小贵族。秋日渐深，时间数着晨起暮落过去，一转眼似乎也到了他该给青柏通信的时候。
可是，写什么呢？
写自己在曾经所说的那个破茅草屋和救助了他的农户的虚假故事，还是写自己在古堡里吃过的每一顿丰盛大餐，和东玄互相抛过的那些枕头，在偌大的图书馆里看了一整天漫画，被突然敞开的门吓到半死又被东玄挡在身后保护，跟东玄一起偷偷跑到地下厨房里补一顿夜宵……
……还有那双耳朵，哎呀真好摸。只是听说东玄要调查，于是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敢摸过了。
还是写，他觉得吸血鬼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那样。他觉得他们可以做朋友。
他和东玄可以做朋友。
写写停停，好像一时也没有什么能编纂下去的故事了。
向窗外望去，阴沉沉的天气，时而能看到高耸的树木枝桠上有黄叶落下。秋天的出现总是短暂而迅速，又踩着尾巴消失得悄无声息。也许过段时间，就到了该高高升起壁炉火柴的冬天季节。
“小禾呈，在干什么？”
“啊……”
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小程条件反射般地搁下笔，将桌上散乱的信纸统统翻折过去，像是要护住自己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是东玄。他穿着一身很衬景的枯叶褐色长风衣，其上依旧缝着古典风格的金绣线花纹和秘银装饰。但小程每每看向他时，第一眼总是会先注意到那双温柔的金眸。
“我在给青柏写信。”他如实地回答道，又问，“今天你怎么来了呀？”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小禾呈。”东玄抬眸笑了笑，“那当然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呀。”
“嗯，我是说。”
小程把手托在下巴上，想了想，好像这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我是说你这段时间总是经常找不见人，只有吃饭的时候我才能看见你。我……我有点……”
“嗯？”
“……有点想你了。嘛。”
一贯自诩独立又乐观、坚强勇敢的小禾呈，才不想承认自己需要谁。
“你跟一花疯够了，这就终于想起我来啦？”
“你……”
难得因为写信而回想起往事，一时心下感慨的小程，差点愤恨地举起拳头——这也太破坏我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了吧！我只是想让你也来回忆一下，怀念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一切都是多么单纯，多么美好。既没有互相讽刺，也没有动不动就消失不见，所有初遇的感情都是如此纯真且无暇，不染一丝尘埃。
算了算了，别别别别了……突然这么煽情干嘛。还是看看这封信里要怎么多编几句瞎话，把青柏那边先给糊弄过去吧。
“好啦好啦，小禾呈。知道你心里想说的是什么。”东玄突然间靠过来，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顺着摸了摸少年白色蓬蓬的脑袋，“你看，我们平时不都是在一起的嘛。”
“可是，我对古堡又总是不够熟悉，也没有你们的那些魔力……平时跑跑跑总是怕跑丢了。”
“啊，这样。”东玄像是被这个提议整个定住了。细想一下，他似乎确实没有考虑过，小程住在古堡里，身为一个人类努力与吸血鬼相处，究竟能不能真正地适应。
就算是彼此间再熟悉，平日里能嬉笑打闹在一起，可他们毕竟和他并不是同样的种族。也许是他忽视了这点，忽视了像小禾呈这样看上去阳光且无忧无虑的男孩，实际上也会隐隐地担忧害怕。
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如果下一次，你在古堡里找不到路了，就喊东玄。这样的话，路过的幽魂都会给你指路。”
“那……那东玄你平时办事或者出门，能带上我吗？”
“带上你呀……”东玄顿了一秒，像是在思考。正当小程以为也许是自己的要求有些得寸进尺的时候，东玄却又忽然间松了口：“当然可以。不过呢，那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帮我解决一些血族内部的事务，可以吗？”
“我……我能行吗？”
“我相信小程，一定能做好的。”
小程看着他眼里渐渐升起的光，顿时感到一种被信任后所产生的自豪。这可是魔王的钦点，邀请他担任助手诶，还鼓励他一定能做好。这我不得……发挥出我身为预备役吸血鬼猎人全部的实力啊！
但是呢，想了又想，他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欸，不对吧东玄。你老实说，是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免费劳力？”
“哎呀小禾呈你怎么这么聪明呀？这么聪明，可就不好玩了啊……”
其实，用不着条件交换。
小程知道，只要东玄用那种怀着憧憬和希冀，又伴随着几丝无形信任的眼神望着他，他就什么也拒绝不了。
甚至，不是因为他是魔王。
而是因为他是——东玄。
他最好的朋友东玄。
“那个，东玄啊……”
手边的饮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喝完。那封被遮起来的信还没写好，但看破了他有意遮掩心思的东玄，也没有就此去戳穿。
短暂的歇息完毕，东玄预备着起身要走。小程看出了他接下来的动向，也跟着站起身来，一只手向外伸了伸，差点拉起东玄的衣袍。
“东玄，你可是说好了啊，之后干什么都要带着我。”
“行。不过今天……”
“不行，你现在就得带着我！就今天，就现在嘛。不然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真的很无聊。”
“我懂了，你想做我的挂件。”
“不不不，你误解了，我不是我才没有——”
“好啦好啦，别不承认。就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一眼不就看穿了嘛。你就是害怕，可是我们是吸血鬼，又不是食人族，不会吃了你的啦。”
闹到最后，一贯作出妥协的，还是身为吸血鬼却有着最好脾气的大魔王。
他看着小程别扭又不肯承认的神情，主动挽起袖子，牵了牵小程的手。
“行啦，时间不早了。那我的挂件程，跟我走吧。”
小程故作不满地撇过脸。
嘁，谁要跟你走啊。
每次总是被东玄拿捏。下次他决定，再也不要对魔王设法提出任何要求了。让他当自己一个人的魔王去吧！
「亲爱的，被我遗忘了多时的，青柏长老：
「请原谅这封信的到来是如此之晚。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之前救助我的那家农户，他们的茅草屋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给掀翻了。
「现在我们在森林里搭着帐篷，没有吃的也没有住处。但我想要帮助这位好心的老爷爷，把他的家重新搭建起来。这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希望长老您在考虑老人生活行动不便的基础上，多给我一些驻留的时间。
「记得，早日找一个新的吸血鬼猎人预备役继承人哦。爱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您 不怎么诚挚的 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