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锦繁歌

【咖戏】居家隔离计划

乱七八糟的一篇咖戏

写到神思恍忽,无逻辑,就是极琐碎极琐碎的日常

今天在写完这篇之前,

恰好整理到当初的一份稿件“最后的祝章”

——只叹是时过境迁,光阴荏苒。感慨当初ALo队长欠下的金苹果,上戏也全还了。



      居家隔离计划

  ——现在是这样,以后他还要跟他一起走。

  By:若锦繁歌

  BGM:夏天的歌 - 盛哲

      ED:花 - SIGONO / 林蝉


  

  机场的乘客几乎散尽了。怪咖从DOU5经理的手里接过他的前队友、现如今是冠军人队的成员,上戏,以及他身后拖着的那个小小拉杆箱。

  这次DOU5是集体一起从俱乐部飞去杭州的,于是上戏很侥幸地没有把自己丢下。真夜说,他们有提醒上戏东西也要收好带好了。于是更幸运的是,他也没有落下任何自己的东西。

  怪咖看着真夜满面春风的模样。明明是枯燥无味的等待,却时不时笑笑。这次DOU5夺了冠他们应该都很开心,在杭州狂吃海塞疯完了好几天,才恋恋不舍姗姗来迟地回广州。怪咖是看了录屏回放才见证他们夺冠的时刻,当时他正在IJL的线下解说间完成着自己的坐牢任务,一连几天辛苦无人可知。但他开心,也时不时问身旁的工作人员,IVL打得怎么样啦?他们会告诉他最新的赛事进程。

  他私心希望MRC夺冠。如果不是,那就希望是DOU5。

  想想东玄几次错失奖杯……他看着B站官方推迟许久终于放出的回放画面,不禁感慨掩面。也许自己比预想的还要更偏心DOU5一些。

  小程和啊咚咚在台下挥旗,大喊。他想到了曾经和小程打比赛时,看到那两个少年线下约吃饭,聚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夺冠后很多消息都从四面八方传来,比如有ALo的队友在他们曾经共同的战队群修改群公告、发来祝贺。比如有七八个粉丝突然退了他自己的粉丝群。比如小程兴奋地给他敲微信,说咖哥你在不在杭州线下,你看见夺冠了吗?要来一起找东玄蹭饭吃吗?

  怪咖说,我去IJL解说了啊。你连这都不知道?

  小程发来一个撇嘴的猫咪表情。好像很委屈地对他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怪咖心想,确实,他已经有好久好久没和曾经的队友联系了。比如星河,比如小迪……还比如清唱。除了酒伴仙,他们至少还在潇潇的生日会上见过一面。

  有时候看到MRC的比赛他还会感慨。他竟然已经不是MRC的人了。

  新粉丝问他九梦徒是谁的时候。他也在想,原来他们竟已经不知道他曾是MRC的人了。

  

  怪咖知道逃行不仅作为特邀解说嘉宾去了线下,还跟上戏同吃同住度过了好几天。心底不禁有些愕然。上次和逃行一起去线下住宿的好像还是自己。还泛起些微的酸意,不知道是针对哪个原因。

  而且……要是自己没那么急着去当解说是不是会更好一点?也许会作为选手出现,那样他也能跟小程、啊咚咚站在一边,为DOU5和东玄呐喊加油。不过,他才不会那么社死地举着一个“天不生我东玄,监管万古如长夜”的大面幅浅绿色旗子,满场乱跑,还从抖粉手里抢应援。

  ……要举那也是举上戏的应援。

  不过这时候上戏好像已经有了很多粉丝。好像又不是那个最初需要靠老队长在采访上努力夸夸,需要打很拼命的四跑调香师,才或许有点机会被注意到的小直播主了。要说缺支持也不缺他一个。

  想了想,他还是构思好一段话,看了看比较感人。打算发给上戏。

  内容不长不短。大概就是祝贺他夺冠,以及等他回来广州后请他回来吃大餐。不过想了想,又把最后一句话删了,改成一起出去旅游。毕竟上戏已经跟好几波人吃过各种大餐了,估计回来的路上胃里都是撑的。而他其实还挺酸小铁他们跟上戏出去旅游的事。

  

  夺了冠好像天都是凉的。

  上戏跟粉丝外出吃饭,又躲开了DOU5统一的见面签名会。线下有很多粉丝为他举牌应援,甚至超乎他本人的预期。他还以为大部分粉丝都是冲着东玄来的,直到最后,也自以为肯定有些粉丝只是被分到了他粉丝给的灯牌而已,实际上是其他人的粉丝。

  预期回到广州时真夜和林未央说接下来放假。问问其他的人要不要回家。连最勤奋的一花也终于肯松口气,说打算回家看看了,于是俱乐部里显而易见即将没有人。上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回家么?好像也没什么好回去的。家人并不了解他刚刚拿下了多么大的荣耀,虽然,仔细想来这也只是一个游戏里的,一个虚无缥缈的荣誉,甚至也不是最顶级的。而且他们相比他打游戏,更急切地希望他早日找个稳定好生计的工作,或者领回来一位对象筹划结婚琐事。

  上戏对这些都还没有打算。他漫无目的太久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大学生涯遥远,而职业生涯太复杂,想起时也只令他头晕目眩。支吾了一会儿真夜说,暂时没什么打算的话,我还是把你送回到广州吧,反正我和林老板要一起走。至于你想不想回俱乐部还是见朋友,就看你的了。

  见朋友。

  真夜说了这么三个字。上戏掰开指头来,轻轻地数,也想不起自己在广州还能有什么朋友。更何况,前一天他刚跟自己的大学室友们聚了一餐。众人共同追忆往昔同寝同学的时光,末了又感慨现在的生活不已。有人已经谈了恋爱,还有人打算去换个工作,换去更大的城市。上戏开始发现他跟他们好像已如阔别多年,彼此都看不清相貌,甚至说不出几句共同语言了。

  换句话说,好像只是他被隔绝于其他人的世界之外。他们都找了本专业或者相近的工作,或者家里安排,已经打算稳定下来,赚钱或成家立业。而他还在做着职业选手短暂的梦。这才一时显出他的匮乏。他的世界里只有游戏,没有其他。

  竟令人不知所措起来。

  “我打算去找怪咖。”

  阴差阳错地,他说了这句话出来。于是看到真夜满意而迅速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说,那就好,把你交给他照顾我放心,不然我可怕粉丝又要说什么我们对冠军队员待遇不好之类的话。

  林未央在催促他们推着行李快走。上戏只带了很少的一点东西,三两件衣服,备用的充电宝一类。深紫色的塑料壳小箱子不是很沉,上面倒是刻满了划痕,统统写着他这两年来因比赛而四处漂泊的痕迹。

  一路上坐飞机,他几乎没有睡着。颠簸起伏了几个小时终于到站,他随着攒动拥挤的人流被冲向接机区,却没有人来见他。于是足足在长椅上又坐了两三个小时。

  等怪咖一脸讶异地赶到机场时,一旁的真夜才仓促又愧疚地解释:“上戏跟我说要来找你,结果到机场了才说他还没联系你呢。我没办法,只好一下飞机才给你发的消息。我又不能把他一个人在这儿放着……”

  “哦哦,没事,没事。”怪咖大度地摆摆手。接着他看到上戏,一个缩在他们长发“美人经理”旁边的埋着头的瘦削身影。好像是在无所事事地看手机,却又时不时抬起头打量,于是终于看到了怪咖。

  “恭喜你啊,上戏!终于夺冠了,感觉心情怎么样?”

  他果断地走上前,拍了拍上戏的肩膀。热络得好似一个经久未见的老友。

  相比怪咖的坦然,上戏倒显得局促,也没顾得上应答他的话。怪咖朝他伸出手的时候他似乎还在犹豫,但怪咖没半分犹豫地接过他的箱子。又把他怀里团着的皱巴巴外套径直抢过来,撑开拉杆箱卷在它的把手上。看来已不是第一次来接他了,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那我们走啦。走了啊。”

  他冲着真夜挥了挥手,几乎是提溜着身后的前队友,径直走向机场另一端的出口去。

  “麻烦你了,一直在这儿陪着他等我。”

  “没事,不麻烦。”真夜吞了吞尚未说出口的话。摆出一副故作大方坦然的模样。“我应该做的。”

  上戏至始至终一言未发。好像这故事的主角不是他,他只是个被抛弃被忽视的空气人一样。他甚至有些纳罕,为何与真夜从未接触过几次的老怪咖,在面对交际时就可以显得如此熟稔而泰然自若,既不觉得慌乱也并无丝毫陌生的尴尬。相较之下,自己似乎总显得力不从心。即便在俱乐部里里已经生活了近两年之久,但仍是时不时会感到局促尴尬。

  他跟他们处不好关系。不知道怎样讲话才能显得又得体又热情。只有面对游戏时,他才像是变了另一重样子,重新恢复自信。

  

  怪咖领着他走过空空宽阔的长廊,走了两步,又踏上接踵而至的立于平地的自动电梯。站在电梯上四处张望,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显得安逸许多。

  他跟在队长身后,好像是个幼儿园的孩子,被比自己大一点点的同班小队长带领着的样子。这样说来多少有些滑稽。但上戏却觉得也算贴切,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队长倒是没怎么顾得上留意他的状态。只忙着安顿好一切,在还没抵达机场门口时就叫了辆滴滴,替他把行李都推到后备箱里,上车时一路问了他几句关于比赛打得怎么样,感觉累不累之类的关心的话。不过上戏似乎一副很困的模样,刚刚沾上车后背就半眯着眼,几乎要睡着了。他没力气回应队长几句问话,怪咖也立刻看出了这点,没再怎么询问。

  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回到了那间不算宽阔却足够温馨的出租屋。怪咖付了高昂的车钱,拖着一旁昏昏欲睡的上戏与他的行李一同进屋。

  这时,他才终于有余力去打量眼前这位熟悉而陌生的队员了。说熟悉,他认识他的确已经三年之久。说陌生,左不过是短短的一年半载里,他似乎已经有了颇多的成长。现如今,跨越重重阻碍,他注视着上戏已经成为了冠军人队中的一员。沉稳而温和的神情取代了他曾经的一乍一惊与间歇性暴躁的脾气。他更像是个长大的男孩了,开始学会懂事;不再是以往曾莽撞过,跌跌撞撞,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的少年。

  而自己呢。此时退出了赛场,似乎更能以一个悠然的观望者的眼光,去直视这些昔日好友们的微妙变化。他看得更为透彻,却也更多了慨叹。他们的变化让他觉得既疏远又跟不上脚步了。上戏成长了,也显得疲惫了很多,能自己一个人扛下许多的事,比如围绕着俱乐部的纷纷扰扰甚至是一些对他们不公正的待遇。他从以前的据理力争,逐渐归于平淡下去,不像刚来俱乐部时会把大大小小的琐事都讲与他抱怨,又满腔委屈地等着他安抚开导。如今的他只能从传闻的只言片语中获悉,甚至,似乎被隔绝于其外,再也帮不到什么。

  老队长想,怎么说看着这一番饱经风雨和跌撞起伏的成长史,波澜壮阔,令他为之感慨又欣慰万分。

  只是,看上戏似乎是被这几日的欢庆与奔波耗尽了全部体力,刚一到家中就坐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又不禁心疼起上戏如今所呈现出的这般有意无意中的憔悴来。他急忙推了推面前的前队友,那人却揉了揉眼睛,含糊其辞地应答,看上去不想睁开。

  怪咖不禁觉得好笑。明明是虚长自己一岁,可在自己面前,永远也像个小孩子似的。也许队员们碰见队长时就该是这幅模样吧,和过去也一样,把什么要紧的事都交托到队长身上,别的事从不必上心。自己只负责听着队长的安排,专注安心打游戏就好。

  可惜DOU5没有队长。就也没有人再帮他顾虑这些了。都是靠他们相互扶持,自己顾及自己。

  不过这样可不行。“醒一醒啊,上戏。”他推了推此时身着单薄一件卫衣的,刚刚才接受过冠军殊荣加冕,现已看上去又回到了最初青涩模样的瘦削的男孩,试图拉着他起来。总不能在沙发上就这么睡去,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快醒醒,等会儿去洗漱好了换件睡衣,我带你到里屋里去睡。”

  “嗯……”

  上戏依旧是含含糊糊地回应他。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

  这可惹得怪咖顿时没了辙。好歹面前的人也是个跟自己身量差不了的大小伙子,虽说瘦得好像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对方拎起来,但真到了该检验多年健身成果的时刻,怪咖又犯了怯。

  上戏像是刻意跟他作对一般,一如既往地,完全不把老队长的“命令”放在眼里。他干脆牙一咬心一横,直接背过身子,把面前的人的两只胳膊抓住,揽到自己的肩膀上。不由分说,背着他就进了卧室。

  DOU5的冠军求生者指挥位,如今的体重比他预想的倒是要轻许多。怪咖拖着他没走两步,就已经在心里难免疑惑地想,送给他的健身卡他到底有没有按时去?听说张遇见在跟他一起约健身了,那么遇见有没有记得督促他按时去?

  不过想想,张遇见好像自己都比上戏还要小,看平日的一副摄恐模样,恐怕也是连自己都顾及不了的人。更遑论去盯着上戏的状态了。

  

  怪咖背着上戏走了几步,把这半大的男孩稳稳放在床上,让他先在靠床头的位置坐定了,才去衣橱里重新翻了一套洗干净的灰色睡衣,拿了出来。

  “把睡衣换上吧,上戏。嗯?”

  再回头去看上戏就已经半倚靠在床头叠好的一团被子上,耷拉着胳膊,双眼微微轻阖的模样。从静谧的空气中传出轻浅均匀的呼吸,看得出那人像是已经好疲惫,稍微沾上一丝柔软的温度就忍不住开始沉入睡眠。

  怪咖看他几乎是安睡的模样,错愕了片刻。他不忍心打扰,更何况他的前队友睡得是这样毫无防备。他凌乱的发丝耷拉在额前,看上去差点要搓成一团毛球,可想而知数日来的疲惫加上接连登机的奔波在他的身上造成了多少精力流失。

  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是摇醒他,让他至少脱去这身已经沾染了仆仆风尘的旧衣衫,换上自己为他准备的睡衣,还是就这样看着他安静地睡去,只为他稍微盖上一层薄被。

  

  但也正是在这时候,上戏稍微摇动了一下身体,微微苏醒过来。

  他转身的时候右半身差点落了空,跌落在本就不够靠里侧的床头之外,差点扑了个空。这瞬间的刺激让他一时清醒了不少。仓皇中揉了揉眼睛,如梦初醒般,看着怪咖的双眼里覆上一层薄薄的暖光。不知道是因为卧室里的暖橙色照明灯,还是他的双眼本就已经倦到有些嚅湿了。

  怪咖咬了下下唇。突兀的对视令他顿感不安。

  “上戏。”

  “嗯?”

  “那个……换上睡衣吧。”

  把睡衣丢在前队友还没来得及伸开的错愕的双手上,接着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他把半梦半醒懵懵懂懂的上戏自作主张搬回到房间里。同样是自作主张问也没问地就默许他留宿。但分明他们已经半月有余间毫无联系,分明他连总决赛激烈时都没来得及去一条短信。怪咖弹跳起的心脏在深夜里奏起嗡嗡轰鸣。他们还算朋友吗?他们还算老队友吗?他适合表现得这么熟稔和亲密吗?

  但他那时的确什么也没想。他只觉得他太瘦了。为什么不趁着DOU5伙食好多吃上一些饭呢。

  

  在房间外恍惚了一会儿,上戏也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踏着拖鞋踱着步出来了。

  怪咖看到他套着自己的睡衣,不得不说那大小不适合他,灰扑扑的丝绒打底衬不出他的浅紫色头发,只显得突兀万分,宽大的衣襟和袖长几乎在空气中摇晃。看得人不免感到一丝发笑。

  怪咖同样觉出些许滑稽,却只微微翘了下嘴角,没有好意思笑下去。

  “好啦?”

  “那……”

  上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此时动作多少活跃了一些。

  “那我去睡觉啦?”

  “嗯。你就……你就睡一个房间吧。”怪咖想起自己先前在酒伴仙退役之际,盛邀酒伴仙来住同一间卧室,却惨遭拒绝的往事。也许上戏同样会觉得尴尬,但怎么说,这狭小的出租屋里就只有这一间卧室,总不能让他的冠军指挥位睡地上,或斜悬吊在沙发上。

  “跟我睡一起。床很大。”

  怪咖止了话音。怎么却越描越黑了。

  算了。怪咖干脆决定不解释。而好在上戏也没有多出什么顾虑。他太累了。简单洗漱完毕后,还没等怪咖招呼,一回到房间里就直接蒙上被子倒头就睡。在俱乐部里集体生活过惯了的他不觉得尴尬,倒是怪咖才开始重新适应起脱离统一管理的独居生活来。

  他整理好自己的睡袍,在浴室里对着蒙了水雾的镜子掬一把脸。夏天的尾巴才刚刚被他们这群横冲直撞的职业选手踩个正着,于是用凉水灌脸也无差,反倒显得潇洒。收拾好自己的他开始对着镜子重新审视,与上戏一样,他意外发现自己的眉眼间似乎也多了几分成熟沉稳。

  意外又是意料之中的进长。

  

  回到房间里看见灯已经完全熄灭。只有半遮掩的鹅绒色窗帘微掩摇晃,缝隙间透出夜幕下城市的车水马龙来。

  怪咖低头,靠向床铺的一侧,看见上戏占据了这张床同样狭窄的左侧的一角。他瘦削的身体此时蜷在薄被下,套着宽大睡衣的双臂纠缠似地卷住了被的一角。房间里开了恒温的空调,以至于不那么燥热,于是夜间甚至显出一丝微凉的寒。

  ALo的老队长注视着浅光飘落下眼前浮现起的这一幕。躺在那里沉沉浅眠的上戏,竟然与夺冠捧杯时的上戏,如画面交错般意外重叠在了一起。

  他确信他还记得上戏。第一次和真正的上戏见面时,不是在2020夏季赛上戏突然通知他过几天要去DOU5报到的那次,也不是被他们成功错过的COAIII时能跨越重重疫情封锁与队友团聚会面的那次,而是他收到一张印着上戏的照片的身份证扫描件。那时他负责整理ALo所有成员的身份信息,统一交给网易汇总。于是他借着这种微妙的方式,第一次见到他真实的脸。

  那时候他就已经在想,像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眼睛,茫然中不知在定视什么。看上去和自己最初的设想好不一样。

  

  怪咖翻开另一侧的被铺,同样躺上床去,双眼注视着天花板。

  夜色渐深,他没花多少时间就睡着了。

  睡梦间,似乎一只胳膊不小心搭在了上戏的身上。手背抚上去的好像只有脆弱的一副骨架,微弱的呼吸令身躯起伏。上戏就像是一只在深林中躲藏的独角兽,时刻警惕着,告诫周遭的一切声音此地生人勿入。有时怪咖真想抱上去,告诉他还在,可以随时带他走,给他一个安慰般的拥抱。告诉他自己永远作为他的队长。

  第二天早上的怪咖是循着卧室门外的四溢而入的香气才醒来的。当他睁开朦胧的眼,发现身侧无人于是惊慌之下一跃而起,又踩着拖鞋跌撞几步冲到门外时,看见小客厅侧边连体镶嵌的厨房前,就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油锅蒸煮着,发出嘶嘶冒泡的响。还是那么熟悉。和自己的梦里所见到的一样。

  

  END.

  2022.9.11 意外之中写下的作品,连续两周不间断打磨而成。感谢他们,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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