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锦繁歌

【玄程】Vampire·血族残想(22)

东玄&小程:未显而出的命运,与少年们彼此抗衡之间,共同「成长」的故事。


基于@幻境千年华 灵感所作的吸血鬼AU设定,特此感谢。  

似乎是延迟了两周多一天的更新……好吧,复更又重启了.JPG

这一章开始后,血族残想的故事就要进入尾声倒计时啦。

很开心能够以本篇的连载,与各位相伴两年之久。

当然,正章结束之后,还会有一个附带的小中篇故事哦。敬请期待w

很快就是复活节到了,也在此感谢各位长久的支持。

之后的更新……AI会尽己所能,尽量不落下的.JPG

以上。

本章,开始啦——



「煦风,已奏起反击的号角。」


Vampire·血族残想

灵感来源:幻境千年华

设定顾问:乌合之众

写作:若锦繁歌

BGM: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 坂本龙一



      (22)

      

      「那个林影窸窣中倒下的少年……」

      「他长大了,不会再因为一些话题感到快乐。」

      「……也不会再因为一些话题而感到悲伤。」

      

      ——节选自,《程的吸血鬼笔记》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

      沉甸甸的梦,沉沉的风,从梦的缝隙间生长出的自己,还有在梦里对世界一无所知的自己。

      来自渺茫远方的呼唤,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小程不知道自己会成长为什么样子。少年的梦境终究是梦境,他会复苏,它也会沉出。他所以为的美好现实早就散落成一地碎片。

      幕布揭开,昭示而出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小程揉了揉自己沉甸甸的脑袋。转过视线,看到屋外的清阳掠过窗间。是初春的气息,花朵与树木枝蔓生长的气息。

      他愈发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像一场梦了。

      

      东玄最后似乎还是放开了他。

      又或许,他撞破东玄所喝下的那些“椰子”的那件事,根本不是真实发生的。这只不过是自己剧烈恐慌之下,俱日弥漫的梦魇。如果那是真的,他想,那么东玄为什么没有再找上他,没有质疑过他是否发现了“古堡的秘密”,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意料之外的话。

      他坐在楼梯的一侧,靠在冰凉的城堡墙壁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下楼去吃饭。

      不断扫着向前的日子,已然成为了一幕幕永无终止的戏剧。他坐在会客厅的长桌之前,和吸血鬼们分享着相同的食物。他看着昔日的“伙伴”们,逐渐变得面目模糊,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一侧才是自己的同伴。

      他在他们的面前饰演着天真无暇的小禾呈,却再也不是他。

      有些事情一旦被捅破,那些曾经的表象,就无法再被展现出来。

      但是小程不能败露。梦境是真实的,剧烈的恐惧刺进血骨里,也成为了一种真实。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去。唯一知道的是,作为名义上的,MRC的最后一名、依旧活生生存在着的吸血鬼猎人,他有责任去担负起当下的一切。

      曾经队友们未竟而至的愿望,他也一并肩负了起来。

      

      他开始研究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视野中的城堡,一瞬间从敞亮转为了全然的漆黑。小程在梦与阴暗的边缘间摸索着行走,思索和寻找着离开这里的思路。

      偶尔,他会从一时的恍惚中心挣脱开,记忆里的梦境在不断盘旋。他想到自己第一次在古堡里睁眼时的紧张与惊慌,想起他和东玄、和一花、和其他人共度的那些时光。实际上,世界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他心中所以为的那些,发生变化了。

      曾经的梦境世界,轰然坍塌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想,不知道寄给青柏长老的那些信,他有没有收到。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带着怪咖……从这里顺利出逃。

      他更加卖力地记着笔记。笔记里的一张张回忆让他保持着清醒。插曲结束,古堡的日常很快恢复了。一花还是会经常来找他玩,有一次,见他面色不好、兴致乏乏,甚至主动抱来了一整套的漫画。

      小程勉为其难地配合着笑。假装自己也对漫画很感兴趣的样子。

      实际上他现在想想吸血鬼的事就想吐。

      一花把最新一期的漫画捧来,在膝盖上摊开。他和小程都一并缩在魔王房间里地毯的一角上,小程有些谨慎地向书桌的位置瞟过两眼,并不想让一花留意到自己藏在书桌抽屉最下层的笔记本。

      好在一花并没有留心到这些细节。他翻开漫画,这一期的《吸血鬼伯爵》,已经讲到了德古拉伯爵击败狼人部落后,率领众下属凯旋归来。可当他返回自己的城堡时,却发现未婚妻伊丽莎白,被觊觎自己爵位与荣耀的部下所害。

      身为人类之躯的伊丽莎白,不敌强大的吸血鬼,最终香消玉殒。

      “美丽而纯洁的伊丽莎白,倒在了城堡的门前,被割断了头颅……她身着白纱,悬挂在紧闭的城门之上。

      “凯旋归来的伯爵,于胜利的狂喜中,被迫见证这苦痛的一幕。

      “——那纯粹的百合花,正永远地坠落了。它的摧毁,也烧却了伯爵心中最后的一丝温度。

      一花难得认真地念起了漫画中的旁白。见小程依旧有些心不在焉,他伸手去,在他的视线前挥了一挥。

      “喂,小程,想什么呢?我刚刚正说到精彩的部分。”

      “没什么。”小程迅速回神,随即旋起一个可爱而无害的小小微笑。

      “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是感觉你心不在焉,也不愿意主动来找我玩了。好像总藏着什么心事似的,也不跟我说……再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

      一花不大高兴地说着。头顶上的小花紧张地反复摇曳起来。

      “啊,没有的事。”小程尴尬地挠挠脑袋,“就是太累了,一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春困秋乏吧。”

      一花撇撇嘴。心说,平时没做什么事,体力却消耗得这样快。也许这就是人类吧。

      “没关系的,你接着讲吧。”

      小程倚靠在床角下,懒懒地眨着眼睛。他象征性地从一花怀里抽出另一本漫画。

      “那我继续讲了哦。”一花说。

      于是,他接着读下去,声情并茂,顿挫激昂。

      “伯爵的内心,已熊熊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他发誓,要将这折断百合花的罪人们,逐一惩戒——”

      

      配合完成了与一花的日常表演,也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小程去会客厅里匆匆用完餐,就借口说自己需要午休,重新溜回到楼上。

      这一次,借着走廊无人,他找机会,溜去了怪咖所在的房间。

      今天的怪咖有些一反常态。既没有冲着他发无谓的脾气,也没有一时陷入低落而急于赶他离开。习惯了这里的封印对他无以防备,小程便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看见怪咖正蜷着身子,大半身体都躺进被窝里,只露出上半身,斜倚在床头的深紫色漆板前。

      看上去既疲惫又慵懒。

      华贵的紫色窗帘半敞开着,阳光悠闲地洒落在房间内。一派静谧晴好的景象。

      或许是察觉到怪咖的情况不对,小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抓了把椅子,在床头边坐下。今天上戏和东玄他们又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趁春季拜访几位吸血鬼贵族,处理相关氏族的事务。

      每每得到这种机会,小程就会找借口避开耳目,悄悄溜过来拜访怪咖。

      古堡空间宽敞,而现在一花似乎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不再时时刻刻找理由盯视着,而是自己忙其他的事去了。因此小程总能抓到更多时机,来和自己昔日的战友私下交流通信。

      “咖哥。”

      “嗯。”

      的确,今日的怪咖听上去,似乎格外困倦。他的双手耷拉在软被面上,半眯着眼,打量前来探视的小程。

      “小程,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好。”小程点点头,收起了那副对外掩饰时嬉笑的神情。十八岁的少年,看上去再一次显得严肃而沉重。“还在找逃出古堡的办法。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够做到不打草惊蛇。”

      他花费了很多时间,循着记忆,在笔记本上抄下城堡的地图,努力规划路线,也将幽魂们搬运物资时的路径,一并考虑进来。他又想到,或许,可以躲在马车的车底下出逃,然后回到镇上就想办法联系青柏长老。但细想起来,这样的做法好像又太愚蠢,太明显了。怎么会不被吸血鬼们发现呢?

      “那你,有想到办法么?”

      “有一些……但是都不太可行。”小程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古堡的封锁太严密了。这也是小程真正开始调查出逃路径时,才骤然发现的一件事。这很恐怖。意味着自己离开的道路与可能性基本被封死。

      而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里对其而言,相当于一个接近封闭的空间——他那时只顾着抱怨城堡生活的平淡无聊,纠结于没有伙伴的陪伴玩耍等等之类的无关细节。

      见此表情,怪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不自觉地紧了紧包裹着的被子。

      “也许,我们只能静待时机。”怪咖慢吞吞地说着,小程留意到他的声音和语气似乎也软下去了几分,不再具有先前那次直白的气势,与其中显而易见的攻击性,“总之,你自己要保证安全,千万不能败露阵脚,一有机会我就会想办法通知你。你先隐藏好自己,不要让他们注意到你已经发现了古堡的秘密。”

      “这点咖哥当然可以放心。”

      小程的语气稍许轻松了几分。对着怪咖,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来。

      他把自己手抄的古堡地图配加注释,一并塞给了怪咖,让他仔细看看。毕竟怪咖自己没机会离开房间,自然也无法亲自调查古堡的全貌。

      

      距离上次见到怪咖,已有过去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他曾经那恍惚而怦然破碎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许多。他开始慢慢尝试接受一些事实,接受吸血鬼猎人同僚们的全军覆没,以及……自己再也见不到的小迪。

      他努力地隐蔽着自己。尽最大可能,不让其余的吸血鬼贵族们,发现自己已经得知真相,并且有所策划和行动的痕迹。

      他崩溃过,也不知所措过……那些荒诞不经后留下的尾痕,如今都已成为了障碍,很有可能会戳碎自己妄想着逃离的小小幻影。

      夜里他仍旧与东玄同处一室。尽己所能地与他嬉笑打闹着,假扮出昔日那般要好的模样像一对已然跨越种族隔阂的、真正的知己故交。互相甩毯子和枕头,听他讲吸血鬼一族的故事,听他唱血族悠久流传下的古老歌谣,自己也跟着旋律哼唱……

      只是,偶尔的很偶尔,在东玄的视线扫不到的那些地方里,他开始变得沉默。

      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所一直陪伴着的是什么。

      

      夜里那些突兀的躁动与声响,间歇性地,从天花板的上端传来。

      会让他意识到,在同一座城堡之下,那孤独的套房隔间里,和他同属于一脉人类的怪咖,正在遭遇些什么。

      “东玄……”

      “嗯?”东玄裹着身上的被子,转过身,轻轻往小程的方向拍了拍。

      “……天花板上。那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睡吧。”东玄沉静地说,“应该是夜里幽魂弄出来了什么响动。别担心了。”他反身握住小程藏在被子里的手。

      “……好。”

      尽管小程早已知道答案。

      

      他不想知道怪咖所承受的究竟是些什么。但是又无可避免地接触到那些。

      怪咖接过他手制的古堡地图。做工精细的牛皮纸上,用黑色和红色的墨迹绘制出每一层的结构,以及部分重要的出入口位置。

      小程原以为怪咖会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欣喜,仔细地研读那张象征着最后一线希望的出逃地图,随后打起精神与他认真计划一番。但事实却令他失望——怪咖只不过草草地看了几眼,便把地图随手塞进床头边的枕头里,面露疲惫。

      “……怎么了,咖哥。”小程试探地凑上前去,指了指存放着地图的枕芯的位置,“那个,地图,不看么?”

      “啊,抱歉啊,小程。”

      怪咖的声音沉沉的。嗓音浸在沙哑之中,尾音也被软绵绵地拖拽起来。

      “我今天不是很有状态,也许,之后再找时间看看吧。我……等你下次来的时候……”

      他低垂下了眉眼,迟钝片刻,又将覆在身前的深紫色绸面绒被,往上拉高了几分。像是虚弱而眷恋地缩在棉被里。

      “怎么了?”

      小程担忧地看向他。他很害怕,是怪咖遭遇了什么更加不好的事,或是他们之间的联络方式已经败露,导致怪咖被吸血鬼们盯上了。

      “咖哥,如果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他伸出手,隔着铺面,紧紧握住了怪咖藏在被子里的手。

      指尖源源不断的力量与温暖,渗过棉被,从少年无畏的双手间,传递到那具神色疲惫着、饱受精神摧残的身体之前。

      “我没事。我……只是……”

      怪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压抑着的情绪,一同被冲抵进深渊之中。那双本就填满着浓密雾气的深黑色眼眸,如今更是折射不出任何光泽。即便在这般春日明朗的晴天沐浴之下,也仿若浸在锈湖的浊水之中,暗无生机。

      他抬起眼,勉强地望了小程一眼。从他的目光里读出担忧与急切。

      心中已经了然,如今的小程,不再是当初印象里的那个孩子。也不该被当作孩子一般的看待。

      于是,那位已经成年数时、早已积攒了丰富经验的吸血鬼猎人,对着如今刚刚长成的少年,吐露出自己心底最难以直言的痛楚。

      也是那些恐惧与压抑的根源。

      “……你也知道,上戏会吸我的血。对么?”

      小程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吸血鬼的尖牙里,会传递出一种非常奇异的毒素,用以改变被吸食的对象的神志。”怪咖无奈地陈述着这一切,像是在揭露自己内心最不愿启齿的那段事实,“所以,每当我被他吸血之后,就会有一段时间……大概,会持续一两天,难以控制自己的念头,也无法抵抗……那个吸食我的吸血鬼。只会顺从。

      “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看上去这么虚弱的原因。”

      他说。

      “因为你被他‘吸食’过了?”

      小程紧张地注视着他。他捏紧了铺在指尖的被面。

      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对。所以,现在……至少现在,没办法反抗他。”

      怪咖的眼中,再度流露出那般无比沉重的、忧伤的神采来。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作为被吸食的人类,更作为被标记过的血仆,除了无法遏制对血族顺从的念头之外,甚至,还会产生一种,难以自抑的依恋感。

      就如同真正的主人和仆从一般。

      而这些,才是他最不愿让小程所知道的。

      即便到了这种时刻,身为落败的吸血鬼猎人,也想要维护起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也想要在后辈的面前,搏得那难能可贵的一分尊重。如果可能的话,他同样想要作为猎人而死,而不是这般任人宰割和发配的仆人模样。

      哪怕,是身首异处的残酷,是血肉被吸干、筋骨被剥断的炼狱般痛苦。

      也好过像这样尊严尽失,被贬作卑微的血仆,被人玩弄于指掌之中。

      ——如果可以死的话。

      他想。

      也就仅此而已了。作为他微茫的一丝希望吧。

      

      小程缩回了他的手。

      双手并握,死死绞紧了手指。

      他倏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夜里。稚嫩的他,如此自以为是,打着“为友情献身”的高亢旗号,甚至敢于将自己的侧颈主动凑过去,蹭向魔王嗜血的尖牙。

      多危险的讯号。他感到难过,一瞬间惭愧到无地自容。

      难道他要成为那副任人宰割的血仆模样么?连一点儿自我意识也没有,就这么不经意地出卖人类一族的底线,罔顾身为人类的自尊,将自己视作“食物”送上魔王的口中。他只为自己的幼稚和无知无觉而感到痛恨,更加憎恶起这些血族合力埋下的深深骗局。

      他们或许早就惯于利用这些美食和华服,利用无穷无尽的欢场,与血淋淋的“情谊”,以隔阂人类的种族。

      让他们彼此沆瀣一气的决心,逐渐分崩离析,转而沉浸在甜美的糖衣炮弹里。

      而自己,差点就成为了血族阴谋下的又一个献祭。

      “我明白了。”他说,眼睑微微下垂,嘴角却上扬,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职责与目的,挑起一个看似回落出释然的笑容来,“没关系的。”他竭力地拿出自己的底气,安慰怪咖道。“就算是这样,哪怕你被标记过了什么的也好,还有什么贵族的刻印纹章之类的,那都不重要。

      “你就等,等我们逃出去的时候,一定要逃得远远的。或者,我们肯定会杀回来,把这些害人的吸血鬼,都打得落花流水。到时候,就算有什么纹章,也再影响不到你了。”

      “真的么……”

      怪咖看着他,先是小小地怔愣了一瞬。接着,也笑,仿佛即使是漆黑的寂夜,都被少年的笑容所包裹着,一并点燃了。

      “那,我相信你。我相信小程,你肯定做到的。

      “——如果你,还想成为一个吸血鬼猎人的话。”

      他沉思着,如此说道。

      “怎么会不想成为呢?”不知是刻意还是巧合,小程的情绪似乎也分外高扬起来。他的音调直直地向上抬升,在这阴暗的空气之下,宛若晴空一般招摇,刺穿了全部。“我当然想成为吸血鬼猎人啦!还得是像你们这样的,必须要一往无前才行——”

      他继续地努力讲述着,势要赶走这此间的晦暗与冷潮。

      “这不就像我们MRC血猎组织,以前说过的那样么。即便在最漆黑的绝境之中,也不能放弃最后可能的奇迹。我们,必须要相信奇迹才对,是不是?”

      怪咖笑了起来。的确,相信奇迹,这很像是他们曾经说过的话。

      只是,过去了太久,在离散与围困之中,他似乎早已忘记了这般的誓言了……

      同样的,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中,都缓缓浮现出一个共同的问题来:

      可是,谁能为我们带来奇迹呢?

      

      小程低低地沉吟着。

      他昂起头,注视着窗外残存的阳光。

      在这最后的时刻里,也许,奇迹只有依靠着他们自己去创造。

      

      “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小程。”

      怪咖拉着他的手,缓缓地说。这一次,他的眉眼之间,露出一丝欣慰。但更多的却是情深意切的担忧。前辈对后辈所发出的忠言。

      “……或许,身为人类之躯的我们,真的很难抗衡吸血鬼的势力吧。

      “但是,无论如何,希望你活下去。”

      

      哪怕不在意其他事物也好。放弃这些拼死一搏与挣扎,也好。

      总之,作为MRC最后的希望,我们的火种。

      带着我们最后仅剩的一分奇迹罢。

      我真心的……

      ——希望你活下去。

      ……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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